回到自己的小院后。

林澜合上门，确认四下无人后，才低声唤道：“系统，出来。”

【叮！宿主有什么吩咐？】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。

“给我用积分兑换一对梅花镂空护甲，要最精巧的款式。”

林澜指尖轻点桌面，补充道，“甲尖里藏好避孕的药物，必须确保任何太医都查不出来。”

系统迟疑：【宿主，其实外面金铺也能打造护甲，何必浪费积分？】

“不行。”林澜摇头，语气笃定，“必须用你的黑科技做。”

【为什么？】系统不解，【富察琅嬅待你亲厚，还赐了你避暑山庄的地契，她那样端庄持重的人，总不会害你吧？】

“她待我好，是因为我聪明、有用，能替她分忧。但你要明白，她首先是富察氏，其次才是宝亲王的福晋。”

“福晋不屑于用阴私手段害人，可若真到了要稳固家族地位的时候，她也绝不会心软。她让我准备护甲，是信任我，可这份信任……也是试探。”

系统沉默片刻：【你是说，她在考验你？】

“不错。她不会亲自做这些事，但她需要一个能替她周全的人。若我办得好，便是她的心腹；若办不好，或是将来事发……”

她顿了顿，唇角微扬：“那我就是那个‘自作主张’的替罪羊。”

系统似乎有些震动：【可你若是拒绝，岂不是更安全？】

“拒绝？”林澜摇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，“那才是真蠢。”

"富察琅嬅作为嫡福晋，背后是满洲大族富察氏，权势稳固。我若拒绝她等于自绝于权力中心，日后不仅难以立足，还可能被边缘化。而我主动迎合，反而能争取到“心腹”身份，获得庇护和资源。"

系统似乎有些不解：【可宿主不是已经得了弘历青眼吗？】

她低笑一声，“弘历如今对我另眼相看，不过是因为我长的好、又比旁人新鲜些罢了。可这深宫里，最不缺的就是貌美和新鲜的女子。”

“今***夸我聪慧，明日就能赞别人娇俏，若我真以为靠这点情分就能安枕无忧。”

林澜眸光一冷，“那离死也不远了。”

系统沉默片刻：【所以宿主是故意要接下这件事？】

“不错。福晋既然让我去办，便是试探我的能力和忠心。我若推辞，便是自断后路；可我若办得漂亮，往后她才会真正把我当自己人。”

她转身，指尖轻轻敲着妆台，语气笃定：“所以，护甲必须用你的黑科技做，绝不能出半点差错。我要让福晋知道，我不仅能替她分忧，还能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。”

系统终于应道：【明白了。兑换成功，护甲已放入妆奁，保证万无一失。】

……

很快，林澜就把一对梅花累丝护甲给了琅嬅。

琅嬅很满意，也没有问这护甲是怎么来的。

作为"自己人"的林澜适时提出疑问，护甲只有一对，那高晞月怎么办？

琅嬅眼神深邃，叹了一口气："唉，她就算了吧。我及笄那年就听说了，高晞月小时候掉进冰湖里，好不容易才救回来，可打那以后就特别怕冷。这些年高大人到处找大夫给她看病，年年都治这个寒症。这么一想啊……"

琅嬅连连摇头："怕是很难怀上孩子了。这深宫里头本来就吃人不吐骨头，她一个带着寒症的姑娘，进宫已经够可怜了那害人流产的药，就算了吧。"

林澜眼睛闪过一丝诧异，这倒是和出来上辈子不一样的选择。

"是啊，她身子骨弱，在这深宫里确实不容易。若真用了那药，反倒显得咱们心狠了……"

正要说什么，外面的鞭炮声响起。

莲心匆匆穿过回廊，掀开正院的珠帘："福晋，王爷打发人来说，青侧福晋和高格格的轿子已经到府门口了，这会儿正等着您去呢！"

"来得倒快。"琅嬅转头看林澜，眼波含笑："澜儿，可随我一同去观礼？今儿这出热闹，错过可要等好些年呢。"

"福晋您快去吧，奴婢这会子感觉很困。大婚要折腾整夜，奴婢想回房睡觉，"说着打了个哈欠，眼角泛起泪花。

琅嬅无奈地摇摇头，"就你会偷懒。"然后转头扶着她莲心的手腕起身："走吧，莫让王爷久等。"

……

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梧桐叶，在林间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林澜特意选了这条路回自己的小院，为的就是避开今日府中的热闹。

青樱和高晞月入府，前厅必定宾客如云，她一个尚未正式过门的格格，实在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。

"这么急着走？"

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，林澜浑身一颤，差点惊叫出声。

她猛地转身，只见弘历正倚在一棵老槐树下看着她。

他今日穿着大红色的喜服，红线绣制的龙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，衬得他越发俊朗非凡。

"王爷？"林澜慌忙行礼，"您怎么在这里？前厅的宾客。"

"宾客自有他人应付。"弘历缓步走近："倒是你，为何躲在这里？"

"奴婢只是不想打扰王爷的大喜之日，早点回去罢了。"

弘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："是吗？我还以为我的小侍女是吃醋了。"

"王爷既知道，又何必问呢？"林澜眼中泛起一丝委屈，"奴婢蒙王爷恩典才有今日，哪敢有什么不痛快。"

弘历的拇指摩挲过她颤抖的唇瓣，"你明知本王心中属意谁，青樱和高晞月不过是皇阿玛的意思，本王不得不从。"

"王爷说笑了。奴婢听闻高格格才貌双全，又是琵琶国手，青侧福晋出生好贵，王爷怎会不喜欢。"

"在你眼里，本王竟是见色起意之徒？

林澜呆愣了一瞬，难道不是？

"高晞月的琵琶弹得再好，也不过是取悦人的玩意儿。青樱虽出身高贵，却总端着那副清冷架子。"

"你总把真心藏得严实，却要本王掏心掏肺地剖白？"

说罢，将人拽入怀中。

不等林澜惊呼出声，另一只手已蛮横地揽过她纤细的腰肢，掌心重重压在后腰，桎梏得两人呼吸相缠。

弘历垂眸睨着她因受惊而睁大的杏眼："澜儿，我控制不了自己。"

他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，"每次见到青樱，我就不是我自己了。"

"王爷您弄疼奴婢了。"

此时此刻，林澜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魅，她润色眼尾绯红漫染，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，***水光的眸子半阖又启，将娇怯与撩拨揉作一汪春水。

弘历目光一暗，非但没有松手，反而将她禁锢得更紧："疼？比起被迫娶个邪祟青樱，这点疼算什么？"

"王爷慎言，青侧福晋是皇上指婚的侧福晋，若被旁人听去总归是不好。"

"旁人？这王府里谁的话能传到皇阿玛耳中？"

林澜心头微颤，抓住他不安分的手："王爷，您醉了。"

弘历低笑，"本王今日滴酒未沾。"

"倒是你，身上这香气是特意为本王准备的吗？"

"王爷说笑了，奴婢用的不过是寻常的桂花头油。"

"寻常？"弘历低头轻嗅她发间，"在本王看来，你可一点都不寻常。只有你，不会觉得我那些莫名的情绪是怪异，只有你能让我安心。"

"王爷谬赞了。王府中美人如云，奴婢不过是个一般女子。"

"嘘——"弘历食指抵住她的唇，"别在本王面前自轻自贱。你知道自己的价值。"

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，"就像你知道，本王为何会在这偏僻处等你。"

林澜心头一震："王爷怎知奴婢会走这条路？"

"因为本王了解你。"弘历退后一步，恢复了几分王爷的威严，"你向来谨慎，今日府中人多眼杂，你必定会选最偏僻的路回房。"

林澜抿了抿唇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："王爷竟如此关注奴婢。"

"澜儿，你未免太小看自己了。"他忽然正色，"你注定是我的人。"

弘历深邃眼眸中翻涌着暗潮，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入眼底，那里面有恐惧、有渴望，更有对正常情感的执着。

远处又传来催促的乐声，弘历皱了皱眉。

林澜趁机退开一步，福身道："王爷，吉时已到，您该去前厅了。"

弘历深深看了她一眼："你倒是大度。"

"不是大度，是识时务。"林澜抬眼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"奴婢懂得，什么该争，什么不该争。"

"好一个识时务。记住你今天的话。"他转身欲走，又停住脚步，"对了，今晚在房中等我。"

林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，却仍恭敬道："奴婢遵命。只是这不合规矩吧？"

弘历头也不回地摆摆手："规矩是人定的。"他的声音随风飘来，"本王就是规矩。"

……

红烛高照，青樱的洞房内一片喜庆的红色。

弘历机械地完成着每一个步骤。

青樱含羞带怯地望着他，眼中满是新婚的喜悦与期待。

可弘历只觉得自己的四肢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，每一个动作都不由自主。

她发出一声轻呼，全然不知此刻与她亲密的男人，灵魂正被困在躯壳中无声尖叫。

当一切结束后，青樱满足地沉沉睡去。

弘历轻手轻脚地起身，披上外袍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新房。

夜风拂过他汗湿的额头，带来一丝清明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朝着府邸西侧的小院快步走去。

林澜的居所灯火未熄，弘历推门而入时，她正背对着门口梳理长发，铜镜中映出她姣好的面容。

"王爷？"林澜诧异说道。

没想到弘历真的来了，这可是青樱和高晞月的新婚之夜啊。

刚准备屈膝就被弘历拽进怀里，他双臂如铁箍般收紧，下颌抵在她发顶微微战栗。

林澜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冲淡了他身上残留的胭脂味，弘历埋首在她颈间，贪婪地呼***这熟悉的气息。

"王爷今夜不该在这里的。"林澜垂下眼帘。

"怎么，连你要赶我走？"

"奴婢不敢。"林澜抬眸，眼中盛满担忧，"只是担心王爷。"

"担心什么？担心我那位新过门的侧福晋独守空闺？"

"放心，该做的我都做了——掀盖头、饮合卺酒、同塌而眠，一样不少。"

林澜心头一震。

弘历这话里的屈辱与痛苦几乎要溢出来。

她轻轻覆上他的手："王爷若不想说，奴婢就不问。"

"不问？"弘历扯开领口的盘扣，露出颈间未消的齿痕，"你瞧这像什么？"

他的声音闷闷的，带着几分讥讽，"像八大胡同里被灌了药的相公，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！"

林澜轻抚他的发丝，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："枷锁虽困得住皮肉，却困不住心，不是吗？"

她的指尖冰凉，却奇异地安抚了弘历躁动的心绪。

他突然笑了，笑声里多些无奈。

"你说得没错。以前好像有什么力量逼着我，非要把第一次留给青樱。现在我和青樱有了关系，反倒能像普通男人那样对你好了。"

林澜将弘历搂入怀中，指尖轻抚他的后背："我懂，我知道您已经做得够好了，我知道您在对抗那股力量很辛苦。"

察觉到他紧绷的脊背逐渐放松，林澜从身后环住他的腰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后背。

良久，弘历好像缓了过来：

“澜儿，只有你懂我。有你在，我便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。”

这话听着动听极了，可林澜一个字都不信，男人情话，只在他想说的时候是真的。

心里是这样想，林澜面子上却不显露分毫：“王爷，您是这王府之主，将来更可能是天下之主。有些事，虽无奈，但也是为了更长远的谋划也是不得已为之的。奴婢都明白、都理解。奴婢会一直陪着您。”

"无论您是否挣脱得了那些枷锁……"

林澜顿了顿，指尖轻轻抬起弘历的下巴，让他直视自己：

"我都会在这儿一直陪着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