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结文捡来的命,烧不尽的爱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捡来的命,烧不尽的爱全文免费阅读(沈念江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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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关处又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、仿佛从喉咙深处撕裂出来的痛苦低吼,随即是身体撞击地面的沉重闷响。那声音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碎了沈念脑中所有的混乱、羞耻和犹豫。
她猛地转过身,冲出佣人房,跑向玄关。脚步踉跄而决绝。
江临蜷缩在地上,身体痛苦地抽搐着,汗水已经彻底浸透了他的衣衫,在地面洇开更大一片深色。他紧咬着牙关,齿缝间溢出嘶嘶的抽气声,神志显然已在崩溃的边缘。
沈念在他身边跪下。没有一丝犹豫,她伸出冰冷颤抖的手,用力架起他沉重滚烫的身体。江临无意识地挣扎了一下,沉重的力道几乎将她带倒。她用尽全身力气,咬紧牙关,一步,一步,拖着他滚烫的身体,艰难地挪向主卧的方向。他的身体像烧红的炭,隔着薄薄的衣料,烫得她皮肤生疼。
短短一段路,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。终于将他沉重的身体摔在主卧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时,沈念自己也几乎虚脱,扶着床沿大口喘气。
江临陷在柔软的床铺里,身体依旧在痛苦地痉挛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、意义不明的声响,眼神涣散而狂乱。
沈念站在床边,剧烈地喘息着。她看着床上被药物折磨得失去理智的江临,那张英俊的脸因痛苦而扭曲,再没有平日一丝一毫的冰冷和掌控。时间仿佛凝固了,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、濒死般的喘息和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。
张医生的话如同魔咒,在她脑中疯狂回响:“……脏器衰竭……彻底完了……唯一的方法……快……”
她闭上眼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再睁开时,那双总是低垂着、盛满不安的眸子里,所有的恐惧、羞耻和挣扎都消失了,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凉的平静,一种走向祭坛般的决绝。
她抬起手,伸向自己衣襟。手指依旧在抖,动作却异常坚定。她解开了第一颗纽扣,然后是第二颗……柔软的棉布裙子顺着她纤细的身体滑落,无声地堆叠在冰冷光洁的地板上,像一朵骤然凋零的花。
没有眼泪,没有迟疑。她像完成一个神圣而残酷的仪式,带着殉道者的孤勇,抬腿,迈上了那张宽大的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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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阳光,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明亮,穿透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带。空气中,昨夜那股甜腻的、令人作呕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,混合着***的腥膻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,沉甸甸地压迫着人的神经。
沈念是被身体的剧痛和一种冰冷彻骨的寒意惊醒的。她睁开沉重的眼皮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、华丽的天花板吊顶。记忆瞬间回笼,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。昨夜那些混乱的、灼热的、带着痛楚和撕裂的画面碎片般冲击着她的大脑。她猛地坐起身,薄被从身上滑落,露出布满青紫指痕和暧昧红痕的身体。
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。冰冷。
她僵硬地转过头。江临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背对着她。他已经穿戴整齐,一身熨帖挺括的深灰色西装,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冷硬线条。晨光勾勒着他挺拔的背影,却散发着比窗外的冬日更凛冽的寒意。他手里端着一杯水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似乎要将玻璃杯捏碎。
房间里死寂得可怕。只有沈念自己压抑不住的、带着痛楚的细微抽气声。
江临缓缓转过身。
他的脸色是一种可怕的惨白,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吓人,衬得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。一夜的疯狂并未在他眼中留下丝毫***的余烬,只有彻骨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毁灭的暴怒。那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,一寸寸刮过沈念**在外的、布满痕迹的皮肤,最终停留在她苍白惊惶的脸上。
沈念被他看得浑身发冷,下意识地用薄被裹紧自己颤抖的身体,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:“江……”
“闭嘴!”江临猛地低吼出声,声音沙哑撕裂,带着浓重的戾气,像受伤的野兽在咆哮。他几步跨到床边,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笼罩下来,阴影将沈念完全吞噬。他手中的水杯被狠狠掼在旁边的床头柜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玻璃碎裂,水花四溅,几滴冰冷的水珠溅到沈念**的胳膊上,激得她一颤。
他俯下身,带着浓烈烟草味和残余酒气的冰冷气息喷在沈念脸上。一只大手猛地攫住她的下巴,力道之大,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。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,对上他那双燃烧着怒火和……深重厌恶的眼睛。
“沈念,”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鄙夷,“我真是小看你了。”
沈念的下颌剧痛,眼泪瞬间涌了上来,却被他眼中那**裸的、仿佛在看什么肮脏垃圾的厌恶钉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
“处心积虑,嗯?”江临的声音低沉而危险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、毫无温度的冷笑,“在我身边装了六年小白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她颈间的痕迹,那眼神,仿佛在评估一件被玷污的、失去价值的物品。
“爬上我的床,怀上我的种,”他嗤笑一声,那笑声冰冷刺骨,“你以为这样就能一步登天?就能做江家的少奶奶?嗯?”
沈念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,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被撕碎的叶子。巨大的委屈和冰冷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。她想摇头,想辩解,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!她想嘶喊出昨夜张医生那通救命的电话!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,只能发出破碎的、不成调的呜咽。眼泪终于决堤,汹涌地滚落,烫过被他捏得生疼的脸颊。
她的眼泪似乎更加激怒了江临。
“哭?”他眼神更冷,攫住她下巴的手猛地收紧,痛得她几乎窒息,“做出这种事,你还有脸哭?”
他猛地松开手,像是甩掉什么恶心的脏东西。沈念失去支撑,重重地跌回凌乱的床上,额头磕在坚硬的床柱边缘,发出一声闷响。她眼前发黑,只听到江临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判,从头顶砸下:
“收拾干净,滚回你的地方去。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副恶心的样子!”
脚步声决绝地远去,主卧厚重的门被“砰”地一声狠狠甩上,震得整个房间似乎都在颤抖。巨大的声响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沈念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。
她蜷缩在冰冷凌乱的被褥间,身体因为剧痛和心寒而无法抑制地颤抖。额头上被撞到的地方**辣地疼,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,是血还是泪,她已经分不清了。下巴上的剧痛还在,骨头似乎都在哀鸣。空气里,属于他的冰冷气息和昨夜疯狂的痕迹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牢笼。
她慢慢地将自己蜷缩起来,双臂紧紧抱住膝盖,把脸深深地埋进去。压抑的、绝望的呜咽声,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,在死寂空旷的主卧里,低低地回荡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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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梧桐叶子由绿转黄,再被凛冽的寒风一片片扯下枝头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刺向灰蒙蒙的天空。时间在沈念身上仿佛按下了慢放键,每一分每一秒都拖着沉重的枷锁。别墅依旧是那座华丽的牢笼,只是空气里弥漫的冰冷,比任何一个冬天都更刺骨。
江临彻底无视了她的存在。他的目光不再落在她身上,即使偶尔擦肩而过,也视若无睹,仿佛她只是空气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。所有的指令都通过林姨传达,冰冷而简短。她活动的范围被无形地压缩,除了必要的打扫和准备三餐,她几乎被囚禁在那间小小的佣人房和厨房的方寸之地。
身体的异样在某个清晨猝不及防地袭来。沈念正在厨房清洗早餐的碗碟,水流声哗哗作响。突然,一阵强烈的恶心毫无预兆地从胃底翻涌而上,直冲喉咙。她猛地丢开手中的盘子,捂住嘴冲向水槽,干呕起来。胃里空空如也,只呕出一些酸涩的苦水,灼烧着食道。
她撑着冰冷的台面,大口喘息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。一个可怕的念头,像冰冷的毒蛇,倏地钻进她的脑海。
几天后,她攥着口袋里仅有的、积攒了不知多久的零碎纸币,在午休时间偷偷溜出别墅。在两条街外一个不起眼的小药店,她低着头,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买下了一根验孕棒。
当那刺目的两道红杠清晰地出现在狭小的塑料窗口时,沈念的世界轰然倒塌。她坐在佣人房冰冷的马桶盖上,手里死死攥着那小小的塑料棒,指关节用力到发白。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抽空了,只剩下无边的寒冷和绝望。窗外,是灰暗压抑的天空。
她不知道在冰冷的瓷砖上坐了多久,直到双腿麻木。最终,她将那根昭示着命运判决的小棒用厚厚的纸巾包裹起来,藏在了抽屉最深处。像一个掩埋秘密的囚徒。
几天后,是江临的生日。
巨大的别墅灯火通明,衣香鬓影。楼下大厅里觥筹交错,欢声笑语隔着厚重的楼板和紧闭的房门,隐隐约约地传上来,像另一个世界模糊的背景音。沈念缩在佣人房的小床上,用薄薄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,试图隔绝那不属于她的喧嚣和身体里一阵阵翻涌的恶心感。
喧嚣持续到深夜才渐渐散去。
当别墅重归死寂,沈念才轻手轻脚地出来。她像一抹游魂,穿过空旷寂静、还残留着香槟和香水气息的大厅,走向厨房。冰箱里,静静躺着一个六寸大小的圆形蛋糕。白色的奶油,点缀着几颗鲜红的草莓。这是她用自己一点点攒下的钱,在街角那家最便宜的蛋糕店定做的。没有花哨的装饰,只有裱花袋歪歪扭扭写上去的四个字:“江临,平安”。
她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捧出来,放在干净的托盘上。又从橱柜深处拿出一个同样廉价却包装得很仔细的小盒子,里面是她打了很久零工才买下的一对深蓝色袖扣,样式简洁。
她端着托盘,一步一步,走上通往二楼主卧的楼梯。脚步虚浮,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。每靠近那扇门一步,寒意就更深一分。
门没有锁。她轻轻推开。
房间里没有开大灯,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。江临靠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,闭着眼,一手撑着额角,似乎疲惫不堪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。听到开门声,他缓缓睁开眼。
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,冰冷锐利,没有丝毫醉意,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潭。他的目光落在沈念手中的蛋糕上,又扫过她苍白消瘦的脸,最后定格在她因紧张而微微隆起的、被宽松衣服努力遮掩的小腹位置。那眼神,锐利得像手术刀。
沈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她端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,努力稳住,声音细弱蚊蝇:“江临……生……”
“呵。”一声冰冷的嗤笑打断了她。
江临放下撑着头的手,身体前倾,那双冰冷的眸子紧紧锁住她,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种被愚弄的暴怒。“平安?”他盯着蛋糕上那四个歪歪扭扭的字,声音低沉而危险,像毒蛇吐信,“沈念,你这戏,演得可真够久的。”
沈念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端着托盘的手抖得更厉害。
“算计我上了你的床,”江临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逼近,“现在,又拿这东西来提醒我?”他目光如刀,狠狠剜向她的小腹,“想用这个野种来当***?嗯?以为这样就能一步登天?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沈念的声音破碎不堪,带着绝望的颤抖,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?”江临猛地厉喝,一步跨到她面前。他周身散发的戾气和酒气让沈念几乎窒息。他伸出手,不是打她,而是狠狠一挥!
“啪——哗啦!”
托盘连同那个小小的蛋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扫飞出去!白色的奶油蛋糕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,狠狠砸在对面冰冷的墙壁上,瞬间变形、坍塌,鲜红的草莓滚落在地,粘上污垢,如同被践踏的心。精致的蛋糕盒摔在地上,裂开,那对深蓝色的袖扣滚落出来,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而讽刺的光。
奶油和蛋糕胚溅得到处都是,一片狼藉。浓腻的甜香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。
沈念僵在原地,保持着端托盘的姿势,手臂还悬在半空。她呆呆地看着墙壁上那片惨不忍睹的狼藉,看着地上滚落的、沾满灰尘的草莓和她省吃俭用买下的袖扣。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和温度仿佛也随着那飞溅的奶油被彻底抽空。冰冷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江临看都没看地上的狼藉一眼。他冰冷的目光依旧死死钉在沈念惨白失神的脸上,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。他伸手,从西装内侧口袋抽出一张折叠的纸,动作粗暴地展开,然后狠狠地拍在了旁边同样沾上奶油的矮几上。
纸张拍击桌面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
沈念的目光被那声音牵引,木然地移过去。
白色的纸张顶端,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,瞬间灼伤了她的眼睛——**人工流产手术知情同意书**。
下面一行小字,如同淬毒的匕首,精准地刺向她藏匿最深的秘密:**患者姓名:沈念;临床诊断:宫内早孕(约8周)**。
冰冷的空气瞬间凝固成冰,将她从头到脚死死冻住。沈念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,瞳孔急剧收缩,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他知道了!他怎么会知道?!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,瞬间将她吞噬。
“签了它。”江临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,像法官宣读最终的死刑判决,手指重重地点在那份同意书上,“明天一早,林姨会带你去医院。”
他微微俯身,凑近她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失焦的眼睛,薄唇勾起一抹极致残忍的弧度,一字一句,清晰地钉入她的耳膜:
“把这个恶心的东西,处理干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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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室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,发出闷响,隔绝了上方世界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。一股混合着灰尘、霉菌和旧纸张的浓重气味扑面而来,冰冷而陈腐,瞬间包裹了沈念。这里像一座被遗忘的坟墓。
光线昏暗,只有高处一扇小小的、布满灰尘的气窗透进些许惨淡的灰色天光,勉强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。巨大的阴影里,堆叠着无数蒙尘的旧物:废弃的家具裹着白布如同沉默的幽灵,破损的箱笼,还有角落里几排高耸至天花板的旧书架,上面塞满了无人问津的书籍,书脊上的烫金书名在昏暗中也早已黯淡无光。
这里成了沈念新的“房间”,或者说,囚牢。
自从那张冰冷的流产同意书拍在桌上,自从江临那句“处理干净”像冰锥刺穿她的心脏,她就被彻底打入了这不见天日的地底。腹中的小生命,成了她唯一的、微弱的光源,却也成了她背负的、沉重的原罪。
她每天的食物,是一个冷硬的馒头和一小碗寡淡的、几乎看不到油星的菜汤,由林姨面无表情地从小门递进来。江临没有再出现过,仿佛她连同她腹中那个“恶心的东西”,都已彻底从他的世界抹去。
身体的变化日复一日地明显起来。小腹开始有了微微隆起的弧度,像一枚悄然孕育的种子。随之而来的是更频繁的恶心和眩晕。地下室阴冷潮湿,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骨头缝里。她裹着单薄的旧毯子,蜷缩在角落里一张破旧的弹簧床上,身体依旧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。
每当腹中的小家伙不安分地轻轻动弹一下,带来一丝微弱的、生命搏动的触感,沈念枯寂冰冷的眼底才会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光。她小心翼翼地隔着单薄的衣料,用冰冷的手轻轻覆上那小小的凸起,像是在安抚,又像是在汲取那一点点可怜的温暖。这是她唯一的慰藉,也是她对抗这无边黑暗和寒冷的唯一力量。
更多的时候,她只是沉默地坐着,在昏暗中睁大眼睛,望着高处那扇小小的气窗。窗外偶尔有飞鸟的影子掠过,或者一片枯叶被风吹打着撞在玻璃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她的眼神空洞而遥远,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墙壁和泥土,望向了某个不可知的、或许永远也无法触及的远方。
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,只有腹中小生命的缓慢生长,提醒着她日月的流逝。
这天下午,地下室的气温似乎比往日更低。沈念裹紧了毯子,依旧觉得寒气从四面八方渗入骨髓。一阵熟悉的、强烈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翻涌上来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。她猛地捂住嘴,跌跌撞撞地从破床上爬下来,冲向角落里那个充当便桶的旧塑料桶。
“呕——咳咳……”她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对着空桶剧烈地干呕起来。胃里早已空空如也,只呕出一些苦涩的胆汁,灼烧着喉咙。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额发和单薄的衣衫,身体虚脱般剧烈颤抖。
就在这时,头顶上方,靠近地下室入口的方向,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!
是脚步重重踏在楼梯上的声音!紧接着,是钥匙粗暴地***锁孔、用力拧动的金属摩擦声!
沈念的干呕声戛然而止,心脏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!是他!只能是江临!
地下室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开,撞在墙上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!刺眼的光线从楼梯口涌进来,将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勾勒得如同地狱降临的魔神。
江临站在门口,逆着光,看不清表情,只有周身散发出的浓重戾气和酒气如同实质般压迫过来,瞬间填满了整个冰冷的地下空间。他显然喝了很多酒,脚步有些不稳,但那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却燃烧着骇人的怒火,像濒临爆发的火山,死死地锁定在跪在角落、狼狈不堪的沈念身上。
他一步步走下楼梯,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重而缓慢的回响,如同丧钟敲在沈念的心上。他的目光扫过她苍白汗湿的脸,扫过她因干呕而痛苦蜷缩的身体,最后,像淬毒的冰锥,狠狠钉在她微微隆起的、被单薄衣衫勾勒出弧度的小腹上!
那目光里的憎恶和冰冷,比地下室的寒气更刺骨百倍。
沈念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,下意识地用双臂紧紧护住自己的小腹,身体蜷缩得更紧,像一只试图保护幼崽却暴露在猛兽利爪下的母兽。她惊恐地望着步步逼近的阴影,喉咙发紧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江临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。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惯有的冰冷气息,扑面而来,几乎让沈念窒息。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,眼神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。
“怎么?”他开口,声音因为醉酒而沙哑撕裂,带着浓重的嘲讽和毫不掩饰的恶意,“怀了个野种,就娇贵得碰不得了?在这里给谁演戏看?”
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,扫过她身下那个散发着异味的旧塑料桶,又扫过她因呕吐而狼狈不堪的样子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
“看着就恶心。”他低低地说,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液。然后,他猛地抬起脚!
“哐当——哗啦!”
那只旧塑料桶被他一脚狠狠踹飞!桶身撞在远处的墙壁上,瞬间变形破裂,里面污秽的液体和残渣猛地泼溅出来,如同肮脏的洪水,瞬间在地面上蔓延开来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!
恶臭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。
沈念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惊得浑身剧颤,下意识地往后缩,却已经避无可避。冰冷的、污秽的液体溅到了她**的小腿上,带来一阵黏腻恶心的触感。胃里本就翻江倒海,此刻被这刺鼻的气味一激,更强烈的恶心感疯狂上涌。
“呕——咳咳咳……”她再也忍不住,猛地俯下身,对着冰冷肮脏的地面剧烈地呕吐起来。这一次,连最后一点胆汁都吐尽了,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干呕和呛咳,身体因为剧烈的痉挛而蜷缩成一团,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
江临就站在几步之外,冷冷地看着她痛苦挣扎、狼狈不堪的模样。昏暗的光线下,他的脸笼罩在阴影里,只有那双眼睛,冰冷、暴戾,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、残酷的平静。
直到沈念的呕吐声渐渐微弱下去,只剩下痛苦的喘息和压抑的呛咳,他才像欣赏够了这出闹剧,嫌恶地皱紧了眉头。
“把这里,”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毫无感情地命令,“收拾干净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她一眼,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睛。他转身,脚步有些虚浮却依旧带着惯有的冷硬,一步一步,踏着楼梯离开了地下室。
厚重的门再次被关上,落锁的声音清晰刺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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