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\"苏晚，你长得真像她。\"江慕寒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，

我正在整理文件的手停住了。他说的\"她\"，是顾雪琪。那个在车祸中香消玉殒的女人，

那个让江慕寒念念不忘三年的白月光。我转过身，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。他西装笔挺，

侧脸棱角分明，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。如果不是刚才那句话，我几乎以为他在专心工作。

\"江总，文件整理好了。\"我把报告放在他桌上，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。江慕寒抬头看我，

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。\"穿这件衣服很好看。\"他说。

我低头看看身上的米色连衣裙，这是我昨天逛街时买的。导购员说这个颜色很适合我的肤色，

显得温柔。可我现在才知道，原来顾雪琪生前最喜欢穿米色。\"谢谢江总。

\"我刚要转身离开，他忽然开口：\"晚上陪我去个地方。\"不是商量，是命令。\"好的。

\"我能说什么呢？我只是他的助理，一个拿着不错薪水的普通员工。更何况，

我还是那个替身。下班后，江慕寒的司机载着我们去了城南的墓园。车窗外夜色深沉，

我坐在副驾驶位置，能感受到后座传来的寒意。每个月的这一天，江慕寒都会来这里。

而从半年前开始，他总是带着我。墓碑上顾雪琪笑得很甜，像个没长大的女孩子。

江慕寒蹲下身，小心地擦拭着照片。\"雪琪，我今天又想你了。\"他的声音很轻，

轻得像羽毛飘在空气里。我站在三步之外，安静地等着。这个时候的江慕寒，

比平时温柔一万倍。可这温柔不属于我。\"她要是还活着，你们现在应该结婚了吧？

\"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。江慕寒回头看我，眼神复杂。\"会的。\"他说，

\"我们约定过，她大学毕业就结婚。\"可顾雪琪永远不会大学毕业了。她在二十一岁那年，

永远地留在了那个下雨的夜晚。回程路上，江慕寒忽然说：\"明天穿那件白色的裙子。

\"我知道那件裙子，衣柜里最贵的一件，也是最像顾雪琪风格的一件。\"江总，我想辞职。

\"话一出口，连我自己都愣住了。车内瞬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发动机的嗡鸣声。

江慕寒看着前方，良久才开口：\"为什么？\"我咬咬唇：\"我想换个环境。\"\"薪水不够？

\"\"不是。\"\"工作太累？\"\"也不是。\"\"那是什么？\"他的声音沉了下来。我闭上眼睛，

鼓起勇气说：\"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。\"车子急刹车。我身体前倾，

安全带勒得我胸口发疼。江慕寒转过身，那双眼睛在夜色里像野兽一样危险。

\"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\"我迎着他的目光，第一次没有退缩。\"我知道。

从半年前你让我当你助理开始，我就知道了。\"\"你长得像她，声音像她，

连笑的样子都像她。所以你要我穿她喜欢的衣服，去她去过的地方，做她做过的事。

\"\"可我不是她，我是苏晚。\"江慕寒的脸在路灯下明暗不定。半晌，

他冷笑一声：\"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？苏晚，你喜欢我。\"我的脸瞬间烧起来。是的，

我喜欢他。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。那是在公司年会上，我刚入职一个月，

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。江慕寒穿着黑色西装，从人群中走过，像黑夜里的王者。

他路过我身边时，停下脚步。\"你叫什么名字？\"\"苏晚。\"\"好名字。\"他点点头，

然后继续走向前方。那一刻，我以为是一见钟情的开始。现在才知道，

原来只是替身人生的开端。\"你说得对，我喜欢你。\"我承认了，

\"但我不想再做顾雪琪的影子。\"\"江慕寒，我要活出自己的样子。\"话说完，

我打开车门下了车。夜风很凉，吹得我头发飞舞。身后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，然后是脚步声。

江慕寒追了上来。\"苏晚。\"我没有回头。\"你走了，谁来陪我去看她？\"我停下脚步，

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原来我存在的意义，就是陪他怀念另一个女人。\"江慕寒，

你找个真正爱你的人吧。\"说完这句话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。身后再没有脚步声追来。

第二章辞职信递交的第二天，人事部就批准了。效率高得让我意外。收拾办公桌的时候，

同事小雨凑过来。\"晚晚，你真的要走？\"\"嗯。\"\"可惜了，江总那么帅，

你们又天天在一起......\"我苦笑：\"他心里有别人。\"小雨叹了口气：\"男人啊，

总是忘不掉初恋。\"整理完东西，我抱着纸箱走向电梯。经过江慕寒办公室门口时，

我忍不住看了一眼。他正在打电话，侧脸依然完美。电梯门打开，我走了进去。

就在门即将关闭时，一只手伸了进来。江慕寒走进电梯，身上还带着他惯用的冷香。

密闭的空间里，气氛瞬间变得紧张。\"后悔了？\"他问。\"没有。\"\"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？

\"我脸红了：\"我没有......\"电梯停在一楼，门开了。我刚要出去，

江慕寒忽然抓住我的手腕。\"苏晚，留下来。\"我挣脱他的手：\"江总，放手。

\"\"我可以给你加薪，职位也可以提升。\"\"我说过了，不是钱的问题。\"\"那是什么？

\"他的声音里有种我没听过的急切。我看着他的眼睛，突然想问一个问题。\"江慕寒，

如果顾雪琪还活着，你还会注意到我吗？\"他张了张嘴，却没有回答。这就是答案了。

我推开他，走出了电梯。身后传来他的声音：\"苏晚！\"我没有回头。有些路，

必须一个人走。离开恒星集团后，我在一家小广告公司找了份工作。薪水比之前少了一半，

但我觉得轻松很多。至少在这里，我只需要做苏晚，不需要做任何人的替身。

新同事都很友善，工作氛围也很轻松。我以为新生活就要开始了。直到一个月后，

公司忽然接到一个大单子。客户是恒星集团。项目负责人亲自来谈合作，就是江慕寒。

他穿着深灰色西装，坐在会议室里，气场强大得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。我坐在角落里，

尽量降低存在感。可他的视线，总是不经意地扫向我。\"这个项目，我希望苏**来负责。

\"江慕寒忽然开口，所有人都看向我。我愣住了：\"江总，

我......\"\"苏**之前在我们公司工作过，对我们的企业文化很了解。

\"他的理由很充分，充分得让人无法拒绝。我的新老板激动得脸都红了：\"当然可以！苏晚，

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！\"会议结束后，江慕寒单独找我谈话。\"你这是在干什么？

\"我压低声音质问。\"合作。\"他理所当然地说。\"江慕寒，你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？

\"\"我只是想和你合作。\"\"以合作的名义？

\"\"如果这样能让你回到我身边......\"我打断他：\"我不会回去的。\"他看着我，

眼神复杂：\"为什么这么固执？\"\"因为我不想再受伤了。\"这句话说出口，

连我自己都愣住了。江慕寒也愣住了。\"受伤？\"我深呼吸，决定把话说清楚。\"江慕寒，

你知道做替身是什么感觉吗？\"\"每天对着镜子，我都会怀疑自己是谁。\"\"穿她的衣服，

去她去过的地方，连说话的语气都要模仿她。\"\"我像个木偶，

按照你的喜好表演着另一个人的人生。\"\"可我累了，我不想再演了。\"说完这些话，

我感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江慕寒静静地看着我，许久没有说话。最后，

他只是说：\"我明白了。\"然后转身离开。我以为他会放弃，以为他会让我安静地过新生活。

我错了。第二天上班，办公桌上放着一束花。不是玫瑰，不是百合，而是向日葵。

鲜艳的黄色，充满生命力。卡片上只有简单几个字：做你自己。第三章向日葵事件之后，

江慕寒变得安静了。项目进行得很顺利，他偶尔会来公司检查进度，但不再单独找我说话。

我以为他终于明白了。以为他会放过我，让我安安静静地做苏晚。直到那天晚上，

我接到医院的电话。\"苏**，您的朋友江慕寒先生出了车祸，现在在急救室。他的手机里，

您是紧急联系人。\"我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。\"严重吗？\"\"暂时还不清楚，请您尽快赶来。

\"挂断电话，我立刻打车赶往医院。路上我一直在想，为什么他把我设为紧急联系人？

他不是应该舔顾雪琪吗？到了医院，急救室的红灯还亮着。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，

心跳得很快。不知道等了多久，红灯终于熄灭了。医生走出来，脸色严肃。\"家属吗？

\"\"我......\"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\"患者头部受到撞击，颅内有轻微出血，

需要观察48小时。现在人已经醒了，但可能会有短暂的记忆混乱。\"\"能见他吗？

\"\"可以，但不要让他太激动。\"我推开病房的门，江慕寒正躺在床上。他的额头包着纱布，

脸色苍白，但眼睛是清醒的。看到我，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\"你怎么来了？

\"声音有些虚弱。\"医院打电话给我。\"我在床边坐下，\"你感觉怎么样？\"\"头有点疼。

\"他试图坐起来，被我按住了肩膀。\"别动，医生说要好好休息。\"江慕寒看着我，

眼神很奇怪。\"苏晚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\"\"什么？\"\"我是不是很**？

\"我愣住了：\"为什么这么问？\"\"我总觉得，我好像伤害了一个很重要的人。

\"我的心跳漏了一拍：\"你不记得了？\"\"记得一些，但不完整。\"他皱着眉头，

像在努力回忆什么。\"我记得你的名字，记得你在我公司工作，

但是......\"他停顿了一下：\"我总觉得我做错了什么。\"我握紧双手，

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医生说过，他可能会有短暂的记忆混乱。现在看来，他忘记了顾雪琪，

也忘记了我是替身的事实。\"江慕寒，你好好休息吧，别想太多。\"\"你要走吗？

\"他抓住我的手，\"能不能陪陪我？\"他的手很温暖，让我舍不得挣脱。\"好。\"那一夜，

我守在他身边。他睡得不安稳，时常皱眉，像是在做噩梦。我轻轻握着他的手，奇怪的是，

这样他就会安静下来。第二天早上，江慕寒醒来时精神好了很多。\"你一晚上都在这里？

\"\"嗯。\"\"谢谢你。\"他看着我，眼神很温柔，\"苏晚，我想起一些事情了。

\"我的心突然紧张起来：\"什么事情？\"\"我记得你递给我一封辞职信。

\"\"还记得我追你到电梯里，想让你留下来。\"\"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？

\"我低下头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，关于顾雪琪，关于替身，

关于那些让我心碎的往事。或许这样也好。\"没有，\"我撒了个谎，

\"只是觉得工作压力太大。\"\"那现在呢？还觉得压力大吗？\"我摇摇头：\"新工作很不错。

\"\"可我想让你回来。\"他突然握紧我的手：\"苏晚，我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，

但我现在很确定一件事。\"\"什么事？\"\"我不想失去你。\"我的眼眶突然热了。这句话，

是我等了三年的话。可现在听到，却高兴不起来。因为说这话的江慕寒，不是完整的江慕寒。

他忘记了顾雪琪，忘记了初恋，忘记了那个让他念念不忘三年的女人。如果他恢复记忆，

还会对我说同样的话吗？\"江慕寒，你先好好养伤吧。\"我抽回手，

站起身：\"我得去上班了。\"\"苏晚。\"他叫住我。\"今晚还能来看我吗？\"我回头看他，

他的眼睛里有种小心翼翼的期待。\"好。\"走出病房，**在墙上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事情变得复杂了。如果江慕寒永远不恢复记忆，我们是不是就能重新开始？

可我有权利利用他的失忆吗？这样的话，我和替身又有什么区别？第四章接下来的几天，

我每天下班后都会去医院。江慕寒恢复得很快，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。

而他的记忆，也在慢慢恢复。但奇怪的是，他记起了工作上的事，记起了朋友，

却唯独没有想起顾雪琪。\"医生说这种情况很正常，\"江慕寒告诉我，

\"大脑会选择性地恢复记忆，痛苦的回忆往往最后才想起来。\"我的心咯噔一下。

痛苦的回忆。所以顾雪琪对他来说，是痛苦的回忆吗？\"你在想什么？\"江慕寒问我。

\"没什么。\"我坐在病床边，剥着苹果。江慕寒忽然伸手，覆盖在我的手上。\"苏晚，

等我出院后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？\"我的手一抖，差点被水果刀割到。\"重新开始什么？

\"\"我们的关系。\"他认真地看着我，\"我想追求你。

\"\"江慕寒......\"\"我知道以前可能是我的问题，让你受了委屈。

\"\"但我想补偿你，想对你好。\"他的话让我心跳如鼓。这是我梦想过无数次的场景。

江慕寒主动追求我，对我说甜言蜜语，眼里只有我一个人。可现在真的发生了，

我却高兴不起来。因为我知道，这一切都建立在他失忆的基础上。

一旦他想起顾雪琪......\"我需要时间考虑。\"我说。江慕寒有些失望，

但还是点了点头：\"我会等你的答案。\"回家的路上，我的手机响了。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
\"喂？\"\"请问是苏晚**吗？\"\"我是。\"\"我是顾雪琪的朋友，听说江慕寒出了车祸？

\"我愣住了：\"你是......\"\"我叫林小雅，雪琪生前最好的朋友。

\"\"江慕寒现在怎么样？\"我犹豫了一下：\"他没什么大问题，就是有些失忆。

\"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。\"失忆？忘记什么了？

\"\"忘记了......\"我不知道该不该说。\"忘记了雪琪？\"林小雅直接问道。\"嗯。

\"又是一阵沉默。\"苏**，我想见见你，可以吗？\"\"为什么？\"\"有些事情，

我觉得你应该知道。\"第二天是周末，我约林小雅在市中心的咖啡厅见面。

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，气质清纯，和顾雪琪照片上的感觉很相似。\"谢谢你愿意见我。

\"林小雅坐下后，直接开门见山。\"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聊聊。\"\"聊什么？

\"\"关于你和江慕寒的事。\"我心里咯噔一下：\"你知道什么？

\"\"我知道江慕寒把你当作雪琪的替身。\"林小雅的话像一盆冷水，把我浇了个透心凉。

\"我还知道，你因为这件事辞职了。\"\"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\"我有些防备。

林小雅叹了口气：\"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女孩，而江慕寒这样做太过分了。

\"\"可是现在他失忆了......\"\"所以你在犹豫要不要利用这个机会？

\"被她说中心思，我脸红了。\"我没有......\"\"苏晚，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。

\"林小雅忽然压低声音。\"什么秘密？\"\"雪琪生前，其实并不爱江慕寒。

\"我震惊地看着她：\"什么意思？\"\"她有别的人喜欢，一个学长。

雪琪准备大学毕业后就和江慕寒分手，去找那个学长。

\"\"可是她出车祸了......\"\"对，她出车祸了。

\"林小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\"江慕寒不知道这件事，

他以为雪琪爱他爱得死心塌地。\"\"所以他才会这么念念不忘，才会把雪琪想象得那么完美。

\"我觉得天旋地转。如果林小雅说的是真的，那江慕寒这三年的坚持，都是一场误会？

\"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\"\"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重蹈雪琪的覆辙。

\"林小雅握住我的手：\"雪琪当年也是被江慕寒的深情所感动，但她后来发现，

江慕寒爱的不是她，而是他想象中的她。\"\"江慕寒这个人，太偏执了。

他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塑造恋人，而不是真正地爱一个人。

\"\"我不希望你也被困在这样的感情里。\"我的脑子一片混乱。如果林小雅说的是真的，

那我对江慕寒的了解，是不是也是错的？他真的爱过顾雪琪吗？

还是只是爱着自己想象中的完美恋人？\"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。\"我说。\"我理解。

\"林小雅站起身，\"但是苏晚，记住一点。\"\"什么？\"\"真正爱你的人，会爱你的全部，

包括你的缺点和不完美。\"\"而不是试图把你改造成另一个人。\"第五章和林小雅见面后，

我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。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，该怀疑什么。江慕寒对顾雪琪的感情，

到底是爱情还是执念？而他现在对我的态度，是因为失忆后看清了内心，

还是因为失去了参照物？这些问题像乱麻一样缠绕在我心里。江慕寒出院那天，我去接他。

他换回自己的衣服，恢复了以往的精英模样。只是额头上还有淡淡的疤痕，

提醒着我们那场意外。\"回公司吗？\"司机问。\"先回家。\"江慕寒说，然后转向我，

\"你陪我回去坐坐吧。\"我点点头。江慕寒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公寓，装修简约而冷淡，

很符合他的性格。但我一进门就愣住了。客厅里顾雪琪的照片都不见了。

以前那些摆在显眼位置的合影，现在一张都看不到。\"你找什么？\"江慕寒注意到我的表情。

\"没什么。\"我收回目光。\"坐吧，我去倒水。\"江慕寒去了厨房，我在沙发上坐下。

目光无意中扫过茶几，发现抽屉是半开的。里面露出一角相框。我犹豫了一下，

还是拉开了抽屉。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几张照片，都是江慕寒和顾雪琪的合影。

看到这些照片，我忽然明白了。江慕寒没有忘记顾雪琪，他只是把她藏起来了。

\"你在看什么？\"江慕寒端着水杯走过来，看到我手里的照片，脸色变了。

\"这些是......\"他接过照片，表情复杂。\"我想起来了。\"他说，\"她叫顾雪琪，

是我的前女友。\"\"什么时候想起来的？\"\"昨天晚上。\"江慕寒坐在我身边，

\"做梦的时候想起来的。\"\"梦到她了？\"\"嗯。\"他点点头，\"梦到她跟我说再见。

\"我的心沉了下去。果然，他还是想起来了。\"江慕寒，现在你都想起来了，

还要继续之前的话题吗？\"\"什么话题？\"\"你说要追求我。\"江慕寒放下照片，

转身看着我。\"为什么不继续？\"我愣住了：\"可是你想起她了......\"\"想起她，

不代表我还爱她。\"江慕寒的话让我意外。\"什么意思？\"\"苏晚，

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。\"\"如果雪琪还活着，我们真的会幸福吗？\"他拿起一张照片，

是他和顾雪琪在游乐园的合影。\"看这张照片，你觉得我们看起来幸福吗？\"我仔细看了看。

照片里的江慕寒在笑，但笑容有些勉强。而顾雪琪虽然也在笑，但眼神却看向别处。

\"我想起来了，拍这张照片之前，我们刚刚吵过架。\"\"吵什么？\"\"她想去看演唱会，

我觉得太吵闹了。她想吃路边摊，我觉得不卫生。\"\"她想要很多我觉得幼稚的东西，

而我总是拒绝她。\"江慕寒苦笑：\"我以为我在保护她，其实是在控制她。

\"\"你现在才明白这些？\"\"失忆让我重新审视了很多事情。

\"他看着我：\"包括我对你的感情。\"\"江慕寒......\"\"苏晚，

我想起我为什么让你当我的助理了。\"\"为什么？\"\"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她，

是因为你不像她。\"我不解地看着他。\"雪琪很依赖，很任性，需要人时刻照顾她的情绪。

\"\"而你不一样，你独立，坚强，有自己的想法。\"\"和你在一起，我很轻松。

\"江慕寒握住我的手：\"我想起来了，每次和雪琪约会，我都觉得很累。

\"\"因为我要时刻迁就她，要猜测她的心思，要满足她各种各样的要求。\"\"但和你在一起，

我可以做我自己。\"他的话让我心跳加速。\"可是你让我穿她的衣服，

去她去过的地方......\"\"因为我以为那是爱情应该有的样子。

\"江慕寒叹了口气：\"我把对雪琪的愧疚当成了爱情，把习惯当成了思念。\"\"那现在呢？

\"\"现在我想明白了。\"他看着我的眼睛，\"我爱的是你，苏晚。\"\"真正的你，

不是任何人的替身。\"我的眼眶湿润了。这句话，我等了太久太久。可我还是有担心。

\"如果有一天你又想起更多关于她的事情，会不会又改变主意？\"江慕寒摇摇头：\"不会了。

\"\"为什么这么确定？\"\"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。\"\"什么道理？

\"\"过去已经过去了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。\"\"而我的未来，我希望有你。\"说完，

他轻轻吻了吻我的唇。这个吻很温柔，很小心，像对待珍贵的宝物。分开时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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